(二)
　　 街上刮着强劲的风，路面被刮得干干净净，行人都穿得很严实，捂着帽子戴
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和怪物似的走着。冬日苦短，天已经昏暗了，我在街上顶风
走了会儿发觉坚持不了，回头一瞧才看见27系在搞舞会，冷冷清清的西三，压根儿
就看不出来热闹的样子，我啥都没想，就为避风，裹紧了大衣钻进去。我和几个没
舞伴的朋友结伙满场找单身姑娘搭讪，见一个有些姿色的就说："你太不讲理了。
"若那姑娘回头，我们就接着说："你长成这样还让不让我们这种相貌的人活了？"
一般姑娘听到这么漂亮的恭维也很少有动容的，顶多白你一眼，要不说怎么现在做
好人难呢，特别是那些实长得并不必然性的姑娘，格外含羞带笑，如果再跟上一句
：
　　"我也豁出去高攀一回。"十个有十个立马起身扑过来，抽的你丫满地找牙，怎
么下套怎么不钻。我们转了一圈，大伙儿没一个找到舞伴。好不容易和一个姑娘打
了半天岔，说她特象赫本。然后就实在没什么话可以说，我才不象一群人逮着谁问
你GPA高吗有多少多少吗你得过奖学金吗，这种人我顶的也厉害，“跟你丫喷有劲
吗！”
这时候我看见一个遥遥望欠面部极富雕塑感的姑娘独自坐在舞场另一端僻静的角落
，在人圈外静静地观舞，仿佛置身喧闹之外。舞场的灯光、音乐、舞步瞬息万变，
唯她一动不动。我起身向她走去，愈走近愈觉其神采飘逸，在这鱼腥肉臭的场合令
人精神为之一爽。她注意到我向她走来，眼睛闪闪发亮。我在她身边站定，对她说
："瞧这帮人那醉生梦死的样子。"她粲然一笑，犹如潮水退去露出礁耳，我看到粉
红的牙床和麻将牌般的牙齿。“你认识郑海涛吧？”“认识认识，那孙子今儿还找
我麻烦，自己缺人了才想起我来，没事儿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人哪！！”“话剧
社现在真是缺人，我们实在是找不到人帮忙了”他说的忒儿诚恳，好想我不答应就
不行的样子，“你们？”我顿时才醒悟过来，“你是刘珊？”“是啊，我就是刘珊
，这届话剧节就全靠你帮忙了”“幸会幸会！”我装的和见了澳大利亚大袋鼠似的
，“我啊米西达多立即丫四，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别装了，说错了，没对一
个词儿，那是......”“噢，哈哈哈，爽快，这种女生我喜欢，哈哈，是欣赏”我
紧接着觉着自己太掉份儿了，不就一姑娘吗，何况现在还在找我帮忙呢。
　　我又开始细细打量刘珊，丫还是那样好像非常的富有雕塑感，打我见到她的时
候我就一直在回品位她粉红的牙床和麻将牌般的牙齿，我始终想知道更多的东西。
“对了，明儿我们系开晚会，来看看吧，里面有我们的一幕话剧”“这当儿你们没
事儿做了，开什么晚会？谁去世了还是今天是什么纪念日还是你们系谁要毕业了，
现在晚会一坨一坨的，我都不知道是干吗的”“没那么多事儿，我们班同学联络感
情，钱多”“看出来了，都是烧的”我突然发现和这姑娘搭腔好像是我命中注定的
，我虽然敢大胆的清不认识的女生吃饭可以在公交车上大声的唱歌，但是好想办什
么事情的时候好想做完了就觉得事情的发生是必然的，是好事儿就说自己运气好啊
，是坏事儿就安慰自己命苦不能怨政府啊，想着法儿的骗自己，谁让咱是人呢，人
都她妈的虚伪。
　　我想定了：这姑娘合得来，话剧节的事儿我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