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耳洞的记忆

　　在BBS潜水时，偶然发现一MM的帖子，话说LZ曾去安医附院打耳洞，约定每只耳朵三
十元，第一只耳朵打完后该MM不堪忍受激光的剧痛，丢下医生落荒而逃，那只未加工的
耳朵才得以幸免。看过后，不禁哑然失笑，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还好，没
有伤害，耳洞也完好无缺。
　　
　　今年我二十五岁啦，想想看，耳洞一路陪我也有二十年历史了，具体哪一年扎耳洞
真是不记得了，反正是在我六岁读小学前吧。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更是冬天中最冷的
一天，俗称腊八，记得吃过早饭后奶奶带我出去玩，径直迈入堂奶奶家门槛。堂奶是村
里的医生，家里开着诊所，每次去都会看到很多人看病打针，而我却是最怕针的娃娃，
针尖扎在别人身上仿佛我也会痛，于是捂着屁股逃跑。奶奶扯着我的小手径直迈入堂奶
家堂屋，刚进屋的我好奇地左顾右盼，发现屋子里多了好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儿，都在
大人怀里躲着呢。堂奶瞅见我，眼前一亮，对奶奶说了句“就从咱孙女儿开始吧”，奶
奶同意了，于是不知情的我被拉到奶奶胸前，脑袋伏在她膝上，然后开始了初步加工。
先是拿一粒黄豆在耳垂上面滚，滚了一阵子以后耳垂似乎变薄，然后拿起冰块（冰块还
是纯天然的呐，估计是从堂奶家的水缸里捞出来的）贴在上面，过两分钟的样子耳朵已
经麻木，这时候奶奶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穿着红丝线的绣花针，在我做出任何反抗前
将绣花针穿过了一边的耳垂。不晓得到底疼不疼呢，反正恐惧袭来之后我说什么也不想
搞下一只耳朵啦，这时堂奶过来帮忙，把我的手都抓牢了，在我嚎啕的哭声当中决定了
另一只耳朵的命运。绣花正穿过后，将红丝线留在耳洞中，堂奶说，这红线是用香油浸
过的，不会感染，但是要时不时的拉扯一下，避免长牢就扯不出来了，听到这句话，我
的哭声再次爆发，一发不可收，为避免影响□□小朋友的心情，堂奶将我赶了出去…
　
　　就这样，在奶奶的精心看护之下，我的耳洞居然顺利的存留下来，期间有很多小朋
友没能坚持，把红线抽出来后耳朵就长实了，最终徒劳一场。姐姐却比较特别，左边耳
洞留下，右边宣告失败，若干年后，中学生的她很爱美，不得已又去为右耳搞耳洞，那
时候科技还不是太发达，用的是比较奇怪的一种枪，将耳钉嵌在上面然后砰一声打入耳
朵，据妈妈说，她是哭着回家的。
　
　　奶奶做一手非常好的手工，在她年轻的那个时代，女工不好的女人会被认定不称
职，不好找婆家的。奶奶喜欢为我们做鞋子、做耳坠，特别是做给我的格外用心，奶奶
做的耳坠是用丝线把一些小珠珠串起来、最下面挂一缕丝线做成的流苏，可我偏偏不喜
欢这种类型的，我喜欢的是那种叮当作响的金属流苏。于是，每次跟奶奶去赶集，总是
目不转睛地顶着各式各样的金属耳坠，终于有一天，得偿所愿，得到了朝思暮想的耳
坠，兴高采烈的戴上，不过一天，发现耳朵、腮部又红又痒，才发现我的皮肤对普通金
属是过敏的。后来，就乖乖地听话戴上奶奶亲自做的耳坠，在一群伙伴中间翩翩然不知
岁月几何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