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实验室的日子（中）---小明篇


　　在K大，小明是令人羡慕的一族。搞的东西时髦，能够接下大的基金项目，甚至在制
定标准的时候都有发言的席位；再加上老板脑筋灵活，跟国际上知名的企业横向合作，
资金的支持也特别到位。以下行文中，用“我”来指代小明，看看他的逍遥日子。
　　
　　“叮呤呤呤呤~~~，叮呤呤呤呤~~~”；美梦正酣，顺手把闹钟关掉。现在是8:10，
爬起来赶8:30的班正好不误事。可昨儿晚上调板子一直熬到2、3点钟，实在太累了。幸
亏看门大爷比较照顾（当然了，我们老板也关照过他；对别人他还是很凶的），否则在
实验室委屈一晚上太难受了。脑袋里晕晕的又迷糊了过去；梦里时间过得比较快吧，再
一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8:30了。手机响了：“小明，你怎么还没过来，要开会了”。
啊！！礼拜六，实验室的例行周会！黄老师参加CDMA标准的制定刚回来，说要好好讨论
一下的。脑瓜子一下子转了过来，赶快爬起来，用毛巾抹了一把脸，漱了口水往实验室
一路跑去。

　　“程明，又迟到了，昨天怎么说的？！不能老这样了，我们刚才说过了，迟到5分钟
之内扣250￥，十分钟之内扣500￥，现在是8:37了，你就拿500￥给大家请客吧。以后
再有类似情况发生要加倍处罚，越来越不像话了，说了那么多次还这个样子”。
　　“唉，难道我想迟到么？500￥，心疼呀，够我吃多少次川人川了。昨天晚上还不是
为了赶板子呀”。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发发牢骚。
　　接下来黄老师通报了一下这几个月在北京吵出来的结果，以及由此对我们项目的一
点影响。这些东西听起来还是满有意思的，500￥便很快丢到了脑袋后面。
　　接下来，老板又例行的做了一串老生长谈，公司那边催着进度赶一赶；大家晚上加
加班，周末挤一挤，努把力了,等到下个月联调就可以轻松一点了。那些新买的奶粉巧克
力等等是给大家加班用的，这些小恩小惠也忘不了提一下。

　　“还有个事情，这次99和00同时毕业，进实验室的人很多；我们考虑要考察一下。
程明，你刚刚带过C语言，下午没事吧？（似乎是等我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说），
那就留在实验室吧，面试一下他们。他们课程学的还不多，只能考考C语言了”。老板这
几句话又打碎了我下午健身的美梦。
　　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鬼使神差就进了这个实验室：各个实验室一般都从内
部招收读研的学生。而且6系的规矩是在考试之前跟导师讲好，这样只要一门心思考过国
家线就OK。可那年偏偏有个哥们不走运，也许是被项目压的吧；□□K大的学生因为和
导师已有君子协定也不好转过来；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到了我的嘴里。
　　
　　中午跑到正阳楼好好的填了一下肚皮，回宿舍重新洗漱一番又回到实验室。啊？！
怎么这么多人呀，不是实验室参观的日子呀。
　　“唉，程明，过来”。进到一个小办公室里，于老师接着说：“没想到一个年级的
人都来了，可我们也招不了那么多呀。其实只要进来之后肯干活，都会差不多的。所以
吗，首先要看人不错，踏实，也不要太内向；然后呢，你看看他们的成绩单，问一些C的
问题，分别按照这个表上的几项打个分数吧。嗯，最后怎样录取我们再讨论；大概就是
成绩好的要几个，然后不错的再一些，这样形成梯队，分流和保研考研的不会冲突，省
得到时候麻烦”。呵呵，真没想到，自己还没被别人面过几次，这次倒先过过做考官的
瘾了。
　　要打出不同的分数来还真不容易，每个学生都是很中肯的样子，成绩也不错，八、
九十分。C的问题都回答的头头是道（后来听说，事前他们都通过有关渠道知道面试的内
容了；赶情是我被这么百十号人涮了一通呢）。例行公事，随手打上一点分数,看着ppmm
心情好的就往上撩一点，也分不清甲乙丙丁了。有时候想想也真是奇怪，大学考进来时
都差不离，没有什么区别的，学了两年难道就会有天壤之别？？，然后呢，进了这
个实验室的，可能都会说他牛一些，于是他就果然牛了；及至读研的时候，能够在这样
的实验室做到大型的项目，他当然更牛了。工作呢，就是大牛了，这样实验室出来的，
炙手可热呀。可终究怎么进化成牛以至修成正果变成牛魔王的呢，还是说不清楚。
　　也许人本没有太多差别的，只是位子不同而已；而这样的位子又被大家进一步定格
夸大罢了。在中央就有什么核心与领导之分，如果搞成罗马的元老院，我想他们的差别
也不至于那么大吧。干工作就更加千差万别了，一个位子就给一个人贴上了标签，可悲
呀。哪有那样大的差距呢，学校里天天呆在一起，谁能比谁强到多少呢，即使有几个出
类拔萃，也是凤毛翎角罢了。如果能够不拘泥于自己的位子，我想大家都可以有更大的
进步吧。
　　等到6点多钟的时候才把最后一批人打发掉，后来已经麻木了，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
些什么。反正从一二百个人中间选出几个，谁都知道机会不多，估计他们后来也没心思
跟我耗了。拉着李涛去请我吃饭，没事又想起了那个问题。
　　“你不是G分数很高吗，当时怎么没出去呢？听说老板把你搞了一次就放弃了，到底
给你开了什么条件呀？”。
　　“没有，都没有的事情，别听他们瞎掰；当时就是觉得出去也没多大意思，而且感
觉实验室做的东西也不错”。
　　“这倒是的，我刚来的时候也觉得满新奇的，3G刚开始炒概念，我们这里已经去无
锡焊板子了；不过现在感觉也就这个样子了，还不是随便调调板子，写点C程序吗？”
　　“嗯，也是的，时间长了就没意思了。刚开始的时候主要是技术攻关，满有挑战性
的；现在要做产品了，就很琐碎。不过，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吧”。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咱们实验室呀，□□地方也还可以吧”。
　　“这东西也象押宝，我们当初进实验室的时候，6系还号称有四大巨头呢：搞图象的
，虽说现在还能接一点项目，好像工作不好找了。网络呢，.Com碎了，树倒猢狲散；
TeleCom也成了萎哥，挺不起来了。信号处理做语音的，公司做大了，该发的发了；后
面的人只能站在后面，看着人家的背影羡慕一下。3G这个玩艺，我们当初跟进了，各大
公司纷纷砸钱，就把我们喂肥了。跟赌博一样，不知道明天该下什么注，嵌入式、IC起
了一点苗头，从MIS做到ERP的人现在也还熬得不错”。
　　“对了，我也想转博了，出去工作也多拿不了什么钱，不如先混个PHD吧”。我试探
性向李涛征询一点意见。
　　“嗯，咱们这读博还不错的”。
　　“李涛，你是不是想留校呀，老板退了，实验室就是你的啦，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呀
”，我笑嘻嘻的说。
　　“哪有的事情呀，我还是想出去看看的，合肥这地儿眼界太窄了点。；不过留下来
也不错，实验室钱不少，学校各方面福利也好，没见晓卫刚结婚就分到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