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而飘

　　　　　　　　　　　 (一)

　　翻开笔记本,一眼就瞥见了上个冬季写的一首诗:

　　　　　　　　刺骨的寒风,
　　　　　　　　苦涩的泪滴,
　　　　　　　　是怎样的等待啊?
　　　　　　　　苦苦追寻的,
　　　　　　　　只是一句轻轻地问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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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儿轻快地掠过脸庞，
　　　　　　　　不再只是寒冷，因为
　　　　　　　　它讲述着这样的一个故事：
　　　　　　　　凋落的是树叶，
　　　　　　　　永不凋落的是爱情。

　　翻着，翻着，仿佛走在了回忆之中。我步履蹒跚地走着，走着。
那些日子，应该是很遥远了......

　　　　　　　　　　　 (二)

　　既然孤独的种子已经播下，我将悄然离去。
　　凉的秋，一眨眼溜走，冬日却不期而至。枯黄色的落叶铺了一
地；静悄悄地，也将化作泥土而去。有人却说落红不是无情物。下
雪了。纷纷扬扬地洁白的雪花呵，于我的心底，泛起童话般的温馨，
雪落无声。可是，还没有看清楚它的模样，已静悄悄地融化，下雪
的时间很短，似乎还未真正地开始下起，就已经结束。泥地上，落
叶上，枝丫上，甚至阴凉处，都没有积起雪来。它是那么轻轻地，
轻轻地化成了水，化成了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些回忆。只能这样吧!
　　独步校园，独步合肥的冬夜，呼吸着寂寞，呼吸着苦闷，呼吸
着这冰冻的世界。寒冷，漂浮在空气中，似流动的液体，浸透了眼前
这可怜的世界；寒冷，却使大脑清醒。无视岁月的流逝，仿佛失却所
有。这多年来，像是一场梦。就在这冬季，一阵抽搐，被寒风冻醒。
问自己还剩下些什么，羡慕?惋惜?
　　我蜷缩在宿舍里，把门和窗关得严严实实地。窗口的玻璃上，凝
固了一层水汽，已成冰花。于微弱的橘红色灯光下，我呆呆地坐着，
不敢想象，摒住呼吸，试图忘却一切......是自己为自己播下了孤独
的种子的吗?
　　
　　　　　　　　　　　 (三)
　　放假了，回家啦。火车上，没有月光，心里却念叨着“湖月照
我影，送我至剡溪”。家乡的山山水水，也褪去了色彩。独自漫步
于剡溪溪畔，惨淡的阳光，夹杂着刺肤的寒风。天空是中灰色，略微
带点淡淡的蓝，却没有云......所有的春光，夏景，秋色，都早已消
逝，心情也将凝固于这冬日的尽头。剡溪的水，却仍然悠闲自在，全
然不顾北风的胁迫，只管欢快地向前游趟而去。而我，是否也该欢快
起来?
　　多年来的梦，睡梦，白日梦，或者现实，说不清哪是真，哪是
假；或者根本不想辨认，只求忘却。那么，让我也为你祈祷吧，因为
多年前你说你会为我祈祷。

　　合上笔记本，我走出回忆。桌上的灯还是那盏灯，耳机里放的
还是那首歌，窗外对面的宿舍楼却不是当年的那栋，而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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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1.19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