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深圳时本打算去看他，却了生病不得不每天向医院报到。
病的很重，每天两次的点滴也无济于事，不太放心这个异乡的
医院于是决定回北京开刀。

　　临走的前一个晚上我拖着脚步打车去深大看他，他很火，
向我咆哮着为什么不打电话叫他去医院看我。我无言，我只是
不想他担心，深大到罗湖很远，来来回回要很多车费，深圳的
巴士很贵，而他也只是个学生……

　　从校门口到小买部他一直拉长着脸，“生气了？”我轻轻
地问，象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他不做声，一言不发继续抽他的
烟。

　　抢过他手中的香烟深吸了几口“你……讨厌我了……”
我抬头挑衅地看着他，说罢便很后悔，胃隐隐地绞痛，我总是
言不由衷地把事情越弄越糟。他强行熄灭了我手中的香烟然后
把拎着的带子粗暴地塞到我怀里，打开带子，是一只手脚长到
可以打结傻忽忽的猴子。

　　我笑了，我知道这是一份迟到了一个月零二十天的生日礼
物，他一直不告诉我是什么，说是等见面时再给我。“为什么
都是黑乎乎的了？是不是每次想到我的时候就对这小家伙又啃
又咬的！”我将猴子的双臂围系在脖子上傻傻地笑，他含糊地
恩了一声，我却看到了他眼中温柔的情绪。

　　临走，他陪我在车站等车，“哩钟唔钟意story？”我倔强
地问他，他却依旧一言不发。至始至终，我们没有说过几句话，
他突然间很遥远，很有距离的感觉。

　　上车前他拉了我的手，手中多了一粒很小很小的白色贝壳，
我知道，是去年和他初次见面去小梅沙时捡来的。车开了，我转
头去看车窗外的他，他做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我们同时笑了。

　　“哩钟唔钟意story？”我常常这样问他，他不是一个乐于
表达情绪的人，于是多数时候他只会笑笑地看着我。

　　直到那天车开的那一刹那，我终于明白——其实许多情绪不
必成天挂在嘴边也能很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 某天 /